《詩去》:連空白都失去


2016.08.14 @GATHER四合院

謬劇團


以詩入戲,或把戲作詩。將這樣高度濃縮意象與文字的文學形式放到劇場,很難;只一失神,就陷入創作者的自溺。而這齣戲就像被自己困住,有得才有詩/失,但得到什麼,走出劇場我依舊無解。

這個演出空間非常用心佈置成白色為主的夢,演員們身著黑衣,服化妝髮十分令人印象深刻;現場的吉他與電子琴還有演唱,加上影像、裝置、舞蹈、互動,元素滿分,每一項都用心,但在一個空間內毫無節制地摻在一起,只有失控。從椰果四季春開始,結束於舞者在門外不斷旋轉,演出的時空如同夢般跳躍,只是這種反敘事的轉折並不是交給舞蹈,交給華麗空洞的台詞,便以為觀眾都能接受。

八位創作者都有話要說,眾聲喧嘩,我卻抓不住激動語氣與舞蹈背後的故事,那似乎是宣洩,像團體治療,但對象是一片空無。舞台上滿場的紙片,一句一句都是PeterSu式花腔短語,淺薄地令人不知所措;好像創作者走進一片只有自己才見著的繁花盛景,急切的想分享,只是無限拋上拋下的字句讓觀眾被淹沒。戲裡演員把紙條遞給了我,上面寫著「這些都只是個過程」,只是在劇場裡的過程不止演員,還有觀眾。


創作當然得對自己誠實,但節制是創作的必要。毫無保留的傾倒只會使人迷失,看所有演員們這樣賣力,但觀眾如我,卻進不去那個夢裡。不免可惜。

★★

圖片取自劇團臉書,本文同時刊載在台北藝穗節藝穗看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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