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21
兼論金馬五一
賈樟柯從北京電影學院畢業時的作品,學生作品或是一個導演生涯的早期電我覺得這都是創作者最純真的時期。比如陳凱歌的《黃土地》或是張藝謀的《紅高粱》,雖然如今第五代導演都已經在藝術上與人文上持續失落,但他們留下的《霸王別姬》和《大紅燈籠高高掛》反映出他們那段毫無心魔的時期。而第六代導演的接棒我覺得將這樣的一個中國電影傳統繼承了下來,今年以《一個勺子》獲得最佳新導演與最佳男主角的陳建斌,與賈樟柯出生於同一年;或是以《推拿》拿下多項獎的婁燁,這一輩的導演展現的人文關懷與獨立製片精神,我覺得是中國電影美好的一面。
初看《小武》很難專注的去思考,晃動的鏡頭以及平淡的故事,就像Michael Berry教授在課堂上說的,這是一部看完後會疑惑這如何能被稱之為電影?如賈樟柯所言他拍這部電影是為了記錄那個改變的時代,正在變動中的中國。不趁此用攝影機記錄,就永遠消失了,我覺得白景瑞導演的《家在台北》也不經意地記錄台灣正在改變的時代。不過台灣與中國的最大不同在於中國實在是太大了,到了《一個勺子》裡觀眾還是能稍稍窺見《小武》的時代氛圍,中國是個新舊共存的世界,環境的改變,人心的改變,還正持續。
萬事都在變,無一不變,所以在《小武》裡「不以惡小而為之」有了當代的意義,在如今的中國(或包含台灣也是)這句話的翻譯是,「應為大惡」。小武偷竊被懲罰,但他的朋友作大惡卻反而被稱頌,現實的殘酷就在於有話語權的人就是勝利者,勝利之後接著就是腐敗。對比於第五代導演們掌握了話語權之後的景況,或是台灣曾經燃起一片野火的作家,不禁思考是不是藝術永遠要在飢寒交迫中才有誕生的契機。
看著今年金馬,中國的電影工作者獲得肯定,不是張藝謀之流,而是如婁燁、陳建斌、耿軍,中國電影的美好傳統真的不會斷絕,在變壞的時代裡依然有清明的聲音,而台灣電影呢,我們的黃金時代真的早已遠去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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