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城市》:誰的聲音正訴說歷史


2014.09.26

侯孝賢導演一部影史上不管是電影之外還是電影本身都是經典的作品,近三個小時的長度,侯導擅用的長鏡頭,不若好萊塢高速的敘事模式,成就一部平心而論一不小心就睡著的電影。

電影劇情不用多講了,這樣一部電影去看就是了。當然最好挑個精神狀態佳的時刻。對於《悲情城市》的分析已經有太多太多,論剪接,論歷史的切入,論導演,論當年金馬,論性別,論台灣新電影⋯⋯。因此在這部上映至今已過了二十五年的電影中,我們能看見什麼?侯孝賢導演二十五年前透過這部電影說的話,二十五年後的今天又能與當下呼應?

洪毓婷教授在課堂上這樣解讀,這是一個女性微觀歷史相對於男性宏觀歷史的對抗,從電影開頭女性分娩而後大放光明及女性旁白的聲音是電影裡重要的畫外音等線索,可知女性不是表面上看來在歷史中缺席而是在幽微的地方堅定地存在。

就算大歷史總是男性的故事,但是大卻缺乏深度;透過陰性的觀點,微觀政治的角度切入,歷史突然就有了巨大的厚度,想起一些華語電影透過這樣的方式訴說時代,那的確是藝術成就極高。譬如《霸王別姬》用伶人的眼光,故我說陰性的觀點而非女性觀點;《陽光燦爛的日子》用個人生命史對照國家,那也是種微觀相對於宏觀的差別。

時至今日,當年侯導碰觸的二二八題材複雜的族群與國民黨的歷史問題依然沒有解決,轉型正義依然遙遠;陰性敘事依然試圖在陽性霸權裡尋求顛覆閱讀位置的可能性,當大家觀看這電影時容易看見二二八而忽略女性的聲音,所以放到現在將之與張藝謀的《大紅燈籠高高掛》連結就是要讓人看見女性,也看見父權的壓迫。相較《大紅燈籠高高掛》明顯的象徵物與儀式化的美學展演,《悲情城市》我們說女性缺席在歷史中,但不是的,那是在更深的地方。《大紅燈籠高高掛》裡,男主人看不清臉,宅院裡的女人們被圍牆禁錮,赤裸的父權結構。

而《悲情城市》則是在看似陽性的故事中包含著女性的溫柔。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